【王思慧】不老媽媽

女兒兩三歲時，每逢看到數字，都會高興地讀出。有一次，搭電梯時望着樓層按鈕，她由下往上逐一讀出數字：「一，二，三……咦，為甚麼沒有『四』？」取而代之的，是「三A」，再上一個就是「五」。

我說：「因為有些人覺得『四』字的發音跟『死』很似，他們不想聽到、見到或想到『死』，所以就把『四』寫作『三A』了。」這事對當時的她來說太難理解，及後她乘電梯時，還是繼續問：「為甚麼沒有『四』？」我還是會回答類似的內容，直至有一次她追問：「甚麼是『死』？」

我彷彿第一次跟子女談性教育一樣，認真思考如何選詞用字，慢慢說：「當一個人或一隻動物死了，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，我們不會再見到他。」

她問：「他死了之後，會到哪裏去？」由於我們沒有宗教信仰，我只能說：「我不知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