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治貓與育兒】阿金正傳│笨泥爸爸
2020-10-09
事先聲明,這篇不是訃文,我家貓公金爺健在,小恙無礙,惟因侍奉牠吃藥治病,日夜與之搏鬥,有感而發,宣之於文。
我一家五口,其中兩口是貓。家中有貓不寂寞,牠們是我的寵愛、同伴、好友、仔女,以及「繆思女神」。現時家中貓兒屬第三代,是兩隻收養回來的黃色家貓。細貓女阿銀八歲,膽小怕人,不喜應酬,是誠非誠也勿擾;大貓公阿金十歲,任職「知客」,生性好奇,每有外人來訪,身體和隨行物品必經牠大肆搜和索一番。阿金原籍林村梧桐寨,小時與一班兄弟姊妹在瀑布山林間天生天養,那時剛巧我經歷喪貓之痛,朋友便隨意把牠挑出來送給我,轉眼在我家飽暖十年,托賴無病無痛。
由壯年踏入老年,阿金最近不知為何染上怪癖,喜歡舔牆、舔磚、舔地板,舌苔與物件摩擦之聲響徹日夜,且體形日漸消瘦。心理病?老人病?不會是腎病或癌症吧?我心生不祥之感,貓友告知通常是貓兒體內缺乏某種營養之故,兒子也催促我帶牠去看醫生。為甚麼猶豫?因為有兩難。
第一難是帶貓離家。貓不似狗,是極度內向的生物,如何捉他入袋已是一大難題。問朋友借來的軟袋有其他貓味,一拿近已發飆,最後要把牠硬塞入膠籠內。除了我的拇指被劃了一道吋許血痕,牠的瘋狂怪叫與掙扎更令人想放棄。
第二難是吃藥,三種藥水兩種藥丸,想死,貓咪絕頂敏感,混入食物這招肯定不成,只得用強。強行揑開「虎口」用針筒灌藥一刻,只覺自己是個無情殺手。
夜深人靜,殺手失手,目標遠遁,藥水灑了一身一地,沮喪加沮喪。忽然瞥見掛在廳中牆上兒子幼時的可愛照片:「生兒養兒教兒都難,還不是一幌已十幾年?」治貓與育兒一樣,戒急用忍。心情平復,幽幽看着躲在暗處的老金,辦法總比困難多,好好想想吧!
作者:笨泥爸爸
星島日報授權轉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