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容子晴】目送
2017-06-07
還記得第一次聽到女兒叫一聲「媽媽」時，心裡感到一份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感動。
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女兒在跚跚學步之際，忽然鼓起勇氣，鬆開了扶著圍欄的手，胖胖的小腿就那樣顫巍巍地站立著，朝我得意地微笑，逗得我興奮地不斷鼓掌。
還記得第一次送她上學，穿著校服的她開心地跳進課室，那雙明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觀察四周的新朋友、新環境，直至我們跟她揮手道別，她才驚覺自己上了當，原來爸爸媽媽要走了！剎那間她大哭起來，對我來說，那哭聲簡直撕心裂肺。站在課室門外的我，默默湧出了兩行眼淚，卻被老師禮貌地驅趕：「媽媽請你先離開吧，否則孩子只會愈來愈不捨，哭得更淒涼……」
到了上星期，第一次送女兒到小學面試，五歲的小小人兒穿著一身成熟的藍色長裙，聽從老師的吩咐，一板一眼地排好隊、交文件。預備上洗手間的時候，她轉過頭來對我說：「媽媽你不用陪我了，我自己進去就行。」
然後她跟著其他前來面試的小朋友，十個一隊地跟著老師，前去課室做筆試。臨別之前，她微笑著跟我揮揮手，而此刻的我，眼淚已禁不住湧上來。想起龍應台說過：「所謂父母、子女一場，只不過意味著，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，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。」
當下的感覺，就像目送女兒上戰場一樣，而她肯定不是孤獨的。在這場剛拉開戰幔的小一入學試裏，我們一家人都會陪她一起哭、一起笑，只要盡力就好了。
在偌大的直資學校禮堂裏，放眼盡是精靈自信的小朋友，一個個盼望著被理想的學校取錄。到底老師怎樣才能在從茫茫人海中，找出他們心目中的 “perfect match”？尤其是在出生率高企的龍年？
作者：容子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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